[Wonderbat]Forcetime, force, time 3-4
重看这篇，真的奇妙。
突然希望存在一个我已经写完这个故事的平行宇宙（。
Notes：星战AU。绝地！W/力敏！B。
进度太慢。在坑的边缘试探。
3
“安提俄珀，请相信我。”戴安娜把剑插回鞘中，诚恳地伸出手。“布鲁斯完全是无辜的。”
“我们可以一试。”安提俄珀眼神凛冽。绝地导师缓缓拉满弓，身姿矫越而不可阻挡。
“布鲁斯！”少年的惊恐自链接中无遮无拦海浪般汹涌而来，戴安娜撞开安提俄珀的阻拦，失声大喊。原力在她掌中汇聚，她试图移动箭的轨迹，空气变得浓稠，但刃尖依旧划开重重阻碍向前直行。“躲开，布鲁斯！”她瞪着他，咬牙低吼。
下个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波动穿越他们间的链接，籍由原力扩散开来，风暴被无形的力量熨平。安提俄珀无法置信地低呼，戴安娜直视前方，她意识到布鲁斯向前……伸出了手。
一片静谧里，那第二只箭仿佛陷进无形的流沙，缓慢向下倾斜，接着“啪嗒”坠落在地。
布鲁斯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惊异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指。戴安娜深吸了一口气，合上眼睑再睁开，她感受到布鲁斯此时在原力中的存在，明亮而不容置疑，而每一次透过链接的试探和触碰都能绽开几何乘数的欢愉。
洞穴外响起密集的马蹄声。安提俄珀退了一步，将戴安娜护在身后。
原力涌向洞口，华冠下——亚马逊女王，绝地的首席——希波吕忒蹙紧了眉头。
“戴安娜，把这位人类男孩先带去治伤。”她扬头示意了布鲁斯的方向，“安提俄珀，我们需要一些谈话。”
4
“我的……伤口？”布鲁斯轻声说。他坐在诊台上脱下上衣，任由戴安娜替他敷上纱布，但上药时他们就已经发现那贯穿伤正在渐渐愈合。此刻它只剩下一道血红的痂。
戴安娜摇头。“我不明白。”她说，“可能是原力的副作用——我们连接在一起，会分享一些特性。我的恢复能力就很好，这是天赋。”
“那我们还共享了什么？生命？灵魂？”布鲁斯锐利地直视她。戴安娜望着他，意识到布鲁斯已经不再是那个八岁，哭泣中带着鼻音的软糯男孩。韦恩的独子身躯修长，一缕额发散落下来，垂在焦糖色的眼眸前。他已然做好迈入成年的准备。
哥谭的少年嗤出一声冷笑。“戴安娜，很高兴你的原力救了我一命，但是，这种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坚决地说，从诊台跳下，抓起自己的上衣。“我受够了与这些怪力乱神夹缠不清。”
“原力链接是不可抗拒的。”她听到自己说。“布鲁斯，除非你想断绝它。”
“嘘——”对方态度激烈地转过头来，比了个手势。“戴安娜，我试过——试着拥抱原力，去操控它，我也得说刚才的感觉好极了。但原力不是一切。”他空洞地低声说。“原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布鲁斯背过身走向门口，音调艰涩。“——我也不能指望你的拯救。”
“我不会拯救你，布鲁斯。”戴安娜深深呼吸，她握住手里的绷带，想到刚才上药时在少年身体上遍布的淤青，想起从他混沌意识里望见的深渊。
“我会陪你一起。”她最终说道。“我看见哥谭，她不可挽救，如果你一定要走上这条道路，我无法阻止你，布鲁斯。”
“但我也无法放弃你。”
“这些年来我们只见过两面，戴安娜。”布鲁斯沙哑地说。“你有什么理由做出如此承诺？命运的安排？天选之人？”他停住脚步。“你不会想知道我是怎样打通链接的。”
戴安娜闭上眼睛，声音颤抖。“我本该更早地学成绝地的技艺。”我本该早点开始陪伴和保护你。
“我乔装去哥谭的贫民窟见义勇为。”他低声笑了一下，拎起肮脏的黑色套头衫，“当地的黑帮把我和被抢劫的一家人一起扔进了垃圾压缩机。”
布鲁斯仰起头，天光洒在他脸上。戴安娜注意到那纤长脆弱的睫毛，颤抖着仿若蝶翼。“那时我孤注一掷，按你所说的，拥抱了原力。”他张开双臂，声音如同梦呓。“那太荒谬了，事到如今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力量还是我的……金属齿轮就像摩西横渡红海一般向两边分开，当我抱着那家的孩子出来时，那些人都跪下了。但这不是结局。”
“那是你的。”戴安娜低声说。“我……之前也感受过几次来自你的牵引，但没有精确定位到你。”
“他们宣誓要听命于我。”布鲁斯回身看着她。“而我解散了他们，威胁说再看见他们拉帮结派就用我的力量以牙还牙。几天后，来自隔壁街区的帮派接管了这片区域，我在垃圾通道里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全是一枪毙命，做得很利落。”
他沉默了一会才复又开口。“以及……那个家庭的孩子的一只鞋。”
戴安娜垂下眼。布鲁斯直视过来，言语像是打开闸门般涌来。“我没放弃，戴安娜。原力……我试着驾驭它，”他喃喃，“我给那个新黑帮头子寄恐吓信，我用小石子练习精度，我甚至买了一个能乐面具装神弄鬼。有一天晚上确实奏效了，他没带配枪，喝得醉醺醺的，我把他堵进小巷里，用小刀在胳膊上给了他一下，他吓哭了。但他没走，说离开一样会死。”
“他求我保护他。戴安娜，你明白吗？”布鲁斯语调很轻，“他说，‘我听说过你，我们或许可以归顺你。’”
“他觉得你是他的同类。”戴安娜缓缓地说。
“不，戴安娜。”布鲁斯哑声说。“他觉得我是某种神灵，救世主——比他更高等级的事物，因为原力。”
“你只是在做正确的事。”
“我没有。”布鲁斯打断她。“我想过，戴安娜，如何一了百了。那太容易了。”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声音里有细微的颤抖。“对于拥有原力的人来说，太简单了。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打断自己，警告自己。原力没有扳机，但它带来的后果比子弹更致命。”
“你没有。”戴安娜说。她走向布鲁斯，后者立刻警惕地后退，她只好停住脚步。“布鲁斯，你没有这么做。想和做是两回事，原力的黑暗面——”
“这不是黑暗，戴安娜。这是原力本身。”布鲁斯握紧双拳。“只要我还在使用原力，我就不可能真正解决问题。我必须——把自己变回没有原力的普通人。”
她轻轻摇头。“布鲁斯，拥有原力不是原罪，你不必如此自责。”
“我没有原罪。”他声音坚硬。戴安娜顺着链接触摸过去，意识到这宣言全然是真实的。“我只有痛苦。”
“断绝原力不会停止你的痛苦，布鲁斯。”
“我在尝试的时候来到了这里，戴安娜。”他冰冷地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吗？连接我们的条件不是原力，而是痛苦。痛苦把我带向你。”
他停下来，试图掩饰声音的变调。“而它永远无法停止。”
“我不会放弃你，布鲁斯。”戴安娜温声说。她通过原力传去安慰的情绪，想像母亲睡前落在额上的晚安吻。“我可以恢复你。”
“你看到的是我，”布鲁斯后退。“而非我的痛苦。”
“我看到深渊里的闪光。我看到你属于原力的光明面。”戴安娜伸出手去，感到难以言喻的颤栗。“布鲁斯，我会尽早找到你。我们可以一同走下去。”
“不……”对方闭上眼睛，欲言又止，“戴安娜，你……你太……”
他的边缘忽然闪烁起来，接着，链接那端抽空了，戴安娜伸出的手空荡荡垂在融化的虚无里。
她深吸一口气，在原力里逡巡着。一个微小的扰动，像线头或者电话听筒，她扑过去拾起它。
“布鲁斯？”
然后咔嚓一声。一切失去了连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