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渊旁的屋子

“但倘若你不能保持你的王国”

随想

今天先后读完了李立扬——《眼睛后面》,以及阿莱杭德娜·皮扎尼克——《夜的命名术》。皮扎尼克的诗集,书封上写:“完全的、绝对的、毫无裂缝与伤口的诗人”,但读完感觉她是一位受限的诗人,并非贬义,只是本能地感觉:写作是使词句出现,茨维塔耶娃——似乎是的——说过,诗歌即是音乐,她追求人的声音所能到达的高度,但通常首先会看到,尤其是当一位诗人的早期诗作和后续乃至临终之作集结出版,他们稍许笨拙地挪用意象的痕迹,那时意象对他们来说就仿佛手中真实的、沉重的砖块或石头,一些丑陋、平凡的刻奇词语,语言的原料,没有被恰当地处理过——我们已经厌倦过这些日益沉重的陈词滥调了吗,越来越多的词语和譬喻沦为生而有原罪?但西西弗斯不能停止推石。我只是想,或许每一位诗人最初创作的任务之一都是需要超越自己所创作的意象,不是把它作为简单而沉重的现实之物来运用,不能把它作为完整一体来看待。早年的皮扎尼克,依然在同一个浅水洼里来回踩踏。如果你想使用一个意象,你必须掌握如此之多,你必须成为如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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